少女娇憨的模样,和着夜晚的街风,叫分别的两人都缓了情绪。
邵韵诗看了看外头,有些不放心地道:“这里虽是法租界,可这个时候走路,你一个女孩子还是不安全的,我让飞鸿大哥送你到王姨妈家。”
她们打王萍家出来的有些迟,外头天快擦黑了。到了小街弄巷处,路灯昏暗,行人稀少,看着怪吓人的。
仇茹倩也不犟着,点头道:“那就麻烦飞鸿大哥了。”
布飞鸿常接送邵韵诗,遂大家都是知道布飞鸿不是一般的司机,还是邵韵诗的师兄。
当然,这个是从晓冬那论的事,大家并不知道。
布飞鸿其实有些不放心将邵韵诗丢路边,可不送女孩子也不大好,回头见晓冬冲自己点头,这才放了些心。
瞧着飞鸿护着仇茹倩走远,邵韵诗这才松软地往后一靠,眯上了眼,今儿这一天可算是累坏了她。
晓冬今儿不仅没累着,还吃的一个肚饱。在王家她还真就没客气,好在,旁人家的随从也没客气。
瞧见师姐疲累的样子,她有些幸灾乐祸地道:“师姐你该锻炼了,虽说不想练武,可也不能连参加一场宴会都累的不行吧。”
邵韵诗懒得理会这嘴欠的丫头,只眯眼养神。
晓冬还是有分寸,没真没心没肺地骚扰邵韵诗休息。
不过,她想到王家的奢华,还是意犹未尽地道:“王家还真是舍得,招呼我们坐的小厅,什么吃的喝的都有。”
邵韵诗早就瞄见晓冬揉了几次肚子,知道她肯定吃饱喝足了。
晓冬也没要师姐回应,说着话还不老实地伸头往外瞧,不想,她像是瞧见了什么?吓的她自己猛地‘啊’了声。
她这一声短促尖利,倒是惊了邵韵诗一跳。
她刚才并没感觉到危险,晓冬这是怎么了?
再没心思养神了,邵韵诗睁开眼,推了把晓冬,问道:“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晓冬也怕有危险,忙拉了邵韵诗的手,压着心跳,指着车窗外的夜色,小声道:“师姐,你瞧那人,看着像不像狗子?”
“狗子?”邵韵诗一下子提起了心,往外瞄去,这一看不得了,她敢肯定这人是狗子,还受了伤。
邵韵诗急了,她可是知道狗子和罗丛柏的情谊和渊源的。
狗子的命是罗丛柏救下的,后来就跟着罗丛柏干了革命。在狗子眼里,什么人也没罗丛柏重要,自然罗丛柏也拿狗子当自家兄弟。
“狗子怎么又来了上海?还受了伤,这可怎么是好?”邵韵诗心焦地看着远处的狗子,也警惕地放开感知,探查着可有跟踪的秘密警察。
知道是狗子,晓冬自然也不会漠视,直接道:“我出去看看,师姐可千万别下来。”
邵韵诗没功夫,自然不会强出头地拖后腿,忙点头道:“行,你小心些,若是狗子不想认你,你可千万别莽撞。”
知道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有可能要避开人,所以,邵韵诗多了嘴。
晓冬自然也知道狗子他们是干什么的,听了这话,认真点头道:“师姐安心,我省的,不会误了狗子大事的。”
知道她是晓得轻重的,邵韵诗便点头叫她下车去了。
狗子其实并不在邵韵诗车前方,而是在车的侧后方。
刚才晓冬也是无聊,四下探看,这才发现巷子口的狗子。
狗子今儿也算是倒霉,他身上的伤不是枪伤,而是刀伤,砍他的是帮派的狗腿子,为的不过是他们手里的钱。
此刻,他忍着伤痛,来不及吐槽甘棠的不靠谱,寻了这些蹩脚的来办事,只祈祷着甘棠能顺利出逃,好叫他们到手的那批药别落了空。
正寻思着往哪处躲躲,不妨眼前出现了个人,叫一直躲着歇口气的狗子傻了眼,怎么就被人发现了?
其实,他也是因为流了不少血,警觉性低了,才叫人近了身。
晓冬见狗子想暴起伤人,忙压着声音,喝道:“狗子哥,我是晓冬。”
什么?!狗子抬头强自睁开眼一看,还真是。
知道是晓冬,他松了口气,可怕有人追着自己到了这,忙道:“你赶紧走,是不是邵小姐也在这边?快,快走,这里不是你们能待的地方。”
黑暗的角落,刺鼻的血腥气,急促的驱赶声,叫人莫名的胆寒。
亏的晓冬自来艺高人胆大,只哆嗦了下,便镇定了下来。
她见狗子说话中气不足,还强撑着推自己,知晓他大概伤的不轻,没能力护着她们。
遂,她二话不说,直接拉了狗子,边走边道:“我刚才查看过了,这里暂时没可疑的人,赶紧随我去那边的车上。”
狗子知道晓冬的能耐,也没多推辞,他也实在是心慌的没力气推辞了,便随着晓冬的搀扶,疾步往汽车的方向跑来。
邵韵诗一直紧张地瞄着四周,见狗子他们已经到了,便帮着晓冬一道将狗子拉上了车。
靠近了,血腥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