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长冷着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是轧钢厂宣传科副科长周文渊,毕业于京城师范大学,曾经荣获过....”周文渊被吼了一声,双手在身旁微微颤抖。
广播室出现这样的问题,算得上是重大事故了。
关键是,今天文科长并不在科里,这事儿得他这个副科长扛起来。襢
一般领导遇到这种重大事故尚且胆寒,更何况周文渊的出身不好。
他的父母都是归国华侨,都是知识分子。
平日里周文渊在科室里一向谨小慎微,从来不发表自己的意见,不得罪人,只求苟安。
一想到自己将惹下这么大的麻烦,他就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周道科长也意识到了周文渊的情绪不对,打断他的话,态度和缓下来:“周副科长,你看我也姓周,咱们是一家子,你别紧张,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找出那个广播的人,这样你的责任也能小一点,对不对?”
“是是是....”周文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领导,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周道科长指了指那个搪瓷缸子:“今天你们宣传科,是哪位在广播室值班?”襢
“于海棠同志。最近一个月广播室里,就只有于海棠。”周文渊说着话,脸色狐疑起来,“于海棠这会跑哪里去了?按照规定,于海棠在离开广播室的时候,需要锁好门窗,防止外人进来的
“于海棠...”周道科长稍稍一愣,他听说过于海棠这个名字,好像是什么厂花。
......对于这种称呼,周道科长向来都是嗤之以鼻的,什么厂花、厂草的,工人都是钢铁铸成的,怎么能是花草呢!
“周副科长,你不要着急,把今天的宣传科的人员名单统计出来.....”安抚好周文渊后,周道科长转身对几位保卫干事下命令:“你们立刻去把于海棠找来!”
保卫干事们寻找于海棠,马展也在寻找于海棠。
不过,他清楚于海棠的去向,很快便看到了于海棠的影子。
茅房外,于海棠扶着一颗大树,有些怀疑人生。襢
大喇叭怎么忽然响了?并且也有一个人用喇叭喊话控告李东来。
于海棠对于李东来还是非常的熟悉的。
这两年广播稿经常出现这个名字。
难道是马展?
在自己离开广播室的时候,只有马展一个人在。
肯定是他偷偷的打开了广播。
于海棠不是个傻子,此时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襢
马展之所以会把那么贵重的大白兔奶糖送给她,肯定是想和她套近乎,好拉近彼此的关系。
然后趁自己不防备,得到使用广播的机会。
而自己由于馋嘴,还真的上当了,现在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科长肯定饶不了他。
一想到这些,于海棠就恨得用手指掐了掐自个的大腿。
“于海棠啊,于海棠,你怎么那么傻呢!”
“现在搞不好,你会被开除的!”
“就为了几颗大白兔奶糖,值得吗?”襢
就在于海棠懊悔不已的时候,马展从后面偷偷摸摸的凑了上来。
“于海棠同志,你好啊。”他嘴角挂着一丝笑容,看起来很猥琐。
于海棠见到马展,气得脸色铁青,一把推开他,大声说道:“混蛋,你这次可把我害苦了!”
说完,于海棠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马展的胳膊:“马展,走,我带你去保卫科,只要你承认私自动用了大广播,领导肯定不会处罚我的。”
马展看着于海棠,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弱者,小姑娘人长得漂亮,怎么会没有脑子呢?
呵呵,马展冷笑两声,斜睨着于海棠:“于海棠同志,你在说些什么啊?什么私自动用了大广播,不是你让我在广播上控告李东来的吗?怎么现在又变成私自动用大广播了?我告诉你,我马展可不是任人拿捏的,不会当你的替罪羊。”
此话一出,于海棠彻底惊呆了,她万万没有想到,马展会如此的无耻。襢
“你说什么?我压根就不知道你要干的那些事情!”于海棠大声问道,这一刻,她的心里充满了愤怒。
马展甩开她的手,整了整衣领,转过身去,看着远处的风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知道自己已经获得了主动权。
于海棠见马展神情得意的样子,也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整个轧钢厂,只有她知道马展进过广播室,如果马展不承认的话,她还真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而且,即使马展被抓到,她因为收受了那些奶糖,也会被认为是同案犯,逃脱不了关系。
可是,现在这事儿,该怎么办呢?襢
于海棠的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怎么着,终于想明白了?”马展见于海棠失去了刚才的锐气,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