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 </br></br> 唰！ </br></br> 所有的画面毫无征兆消失不见。 </br></br> 一切又都恢复到了原有的模样，那双亮若星辰的双眸也杳如黄鹤、不见踪影。 </br></br> 只有向后坐在桌后的玄武道主，不知道在出神的想些什么。 </br></br> 许久之后，他一点点向后靠上椅背，缓缓闭上了眼睛，“出世洗心，入世炼心，这就是属于你的历练，对破开玄感晋入宗师也有不小的益处。 </br></br> 至于门内的长老执事，他们都会全力配合，你放心大胆去做就是，真碰到拿不准的事情，可以问一问刘椽凕刘长老，让他帮忙参详建议。” </br></br> “是，弟子知道了。” </br></br> 庞阙垂下眼睛，缓缓出了玄武殿。 </br></br> 吱呀一声轻响，殿门被关上了。 </br></br> 再次将阳光隔绝在外，所有一切掩盖在黑暗之中。 </br></br> 很快来到傍晚，最后一缕余晖即将消失，天色渐渐变得昏暗。 </br></br> 玄武后山，谷尽水源。 </br></br> 一道漆黑罅隙就在近前。 </br></br> 齐太全背负双手，低头注视着水流汩汩涌出的洞口，缓缓走了进去。 </br></br> 初极狭，才通人，复行百步，豁然开朗。 </br></br> 不久后，他有些出神地注视着横亘前方的石门，心中不由得浮现出许多已经模糊的场景。 </br></br> 隆隆响声中，石门被缓缓推开一道缝隙。 </br></br> 里面是更加幽深黑暗的山洞。 </br></br> 从石门后一路绵延向下，不知通往何方。 </br></br> 或许是已经走过很多遍的缘故，他对这条充满崎岖的暗洞很是熟悉。 </br></br> 行云流水般在黑暗中穿行，每每都恰到好处避开一处处障碍，没有将速度降下半分。 </br></br> 直至来到第二道石门。 </br></br> 他才悄无声息停下脚步，缓缓转头朝着一侧看去。 </br></br> 啪的一声轻响。 </br></br> 就像是一只气球刺破爆开。 </br></br> 还有腐败腥臭的味道随之传来。 </br></br> 幽暗空间内，一对泛着惨绿光芒的竖瞳亮起。 </br></br> 还有令人汗毛直竖的嘶嘶声，和那双眼睛一同出现。 </br></br> 下一刻，石门两侧的灯火被点燃，映照出盘绕在石柱上的灰鳞大蛇。 </br></br> 它的身体坑坑洼洼，许多地方鳞片都已经脱落，鼓起大大小小的血泡，内里清晰可见密密麻麻的墨色触丝，仿佛活物般在血肉间穿梭来回。 </br></br> 不时还会刺破一只血泡，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将粘稠脓水滴落地上。 </br></br> 面对着闯入进来的人，大蛇高高昂起头颅，嘶嘶吐着信子，摆出了防备的姿态。 </br></br> 啪嗒！ </br></br> 一块碎石从上方的岩壁落下。 </br></br>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便向后退出数尺距离，任由那块有着尖锐棱角的石块砸在地上。 </br></br> 同时避开灰鳞大蛇闪电般的扑杀。 </br></br> 山洞无风，烟尘久久都未消散。 </br></br> “纵然努力再多，你也不成修蛇。” </br></br> “既然路是错的，那你也就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br></br> 齐太全一声低叹，伸手点两只竖瞳中间，然后轻轻向下一按。 </br></br> 刹那间十数米长，比水桶还粗的蛇身四分五裂，噼里啪啦掉落一地。 </br></br> 无数墨色触丝从中疯狂涌出，又被他抬手一揽一收，便只剩下了一根蜿蜒游转的黑线，缠绕在了指间。 </br></br> 做完这一切，他推开第二道石门。 </br></br> 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味道扑面而来，就像是打开了填满腐肉的密闭地窖。 </br></br> 他对此浑然不觉，只是安静注视着内里飘忽不定的碧绿磷火。 </br></br> 以及在惨绿光芒的照耀下，石洞尽头那座牢笼一样的白骨祭坛。 </br></br> 默然许久，他一步步来到祭坛边缘，然后就在那里坐了下来。 </br></br> “一甲子前，我和师兄同时拜入玄武道中，成为最普通的外门弟子，幻想憧憬着明日的美好生活。 </br></br> 那时我还年轻，什么都不懂，甚至连独自生活的经验也无，受了不知道多少明里暗里的压迫排挤，也多亏了师兄不厌其烦、事无巨细的关心照拂，才度过了那段难熬的时光。” </br></br> “四十年前，北荒大周血战，师兄单人匹马连闯数关，将我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又一路送回后方治伤，如此方才保住了我的性命。” </br></br> 齐太全低低叹了口气，“这份情谊，虽然从来未曾与他人提起，我却一直都记在心里。 </br></br> 哪怕许多岁月过去，哪怕师兄已经已经离开近十年之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