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琼却圆了场,“不行不行,你不能走。”
“为什么?我跟你家没什么瓜葛。”
“你开的书单,那些书我还没读完呢,你得善始善终不是?”
“这是你自己的事,却怪不到我身上,你要是一辈子不读,难道还让我管你一辈子?”
“好。”李宁脱口而出,感觉不对,面对诸人的视线,连忙改口,“那个,老夫是说啊,定个年限就是。”
“好,那押完这趟镖,若你们一直在蜀中,我就过完今年再走。”山崎说道,“到时候琼英该进入武道宗师了,筑基算是完成了。”
“这个,到时候再说。”李英琼霸气的哼道。
李宁暗竖拇指,闺女好样的。
山崎则无语,这整个一不讲理的女魔头,难道是被山黛带坏了?
山崎自是不知道,李英琼其实是女魔头转世。
……
先向南去南方见义弟杨达,李宁顺道试探山崎身世。
见他对风土人情,城乡变化张口就来,确定他是住在南方。
因为风土人情可以从书中看到,城乡变化却是来不及出书,只有亲自体会才知道。
……
在杨家镖局住了三天,船只准备好了,一行人登船而去。
近些年来佛门高僧们都在魔道邪派洞府之外堵门,锦衣卫大力清剿盘踞在山水间的贼匪,天下显得越发安宁了。
但大眀人人尚武,还是得防着。
就比如眼下看到的道士,抱着一个红漆大葫芦漂在江水上,也不知道是醉酒,还是落水。
没办法,只能把人救回来放甲板上。
结果人家是鼾声如雷,呼唤不醒。
而且那道人虽然面目肮脏,手指甲缝中堆满尘垢,可是那一双手臂却莹白如玉,比女人手臂还白嫩,想来至少是位真人。
船楼上,李宁警惕,“小哥,你说呢?”
“来化缘的。”
“此话怎讲?”
“救了就是因果,他要还因果,以后就有的纠缠了。”
李英琼愣了,“不是吧?这样也行?难道他会是我师父?”
“不知道。”
“那最好不是,干这样的事情,分明就是讹人嘛,我都想抽他一顿呢。”
“噗!”
醉道人装不下去了,喷水了。
醒了之后,交待几句场面话,直接驭气排空飞走了。
“没半点尴尬表情,其实明明很尴尬,就是说脸皮忒厚,习以为常了。”
虽然离得远,但醉道人还是听到了李英琼不满的评价,差点从半空中栽下去
醉道人擦了把虚汗,思索着决定不把这糗事说出去,等着看别人撞上去的笑话。
……
船至蜀中,已是五月。
李琼英拜见了白衣叔父周淳,想到幼时见过的周轻云,得知她随一道姑去黄山修行了,顿时有些羡慕。
山崎本来是告辞的,结果李宁周淳两个老爷们眉来眼去一番,就被挽留住,安排在一精舍。
“大哥,这就是那位?”
“嘘,那小姐是位真人。”李宁示意山黛能听得到。
周淳连忙住嘴,继续用眼神和手势表达,“这是你挑得女婿?样貌差了些。”
“有才。”
“大哥中意就好。”周淳笑道,“我们许久不见,今夜大哥可不能跑。”
“喝酒不迟,让我先去把红货交了。”
“看我,高兴的都忘了,我随你们一起去吧。”
……
交了镖货,拿了尾款。
就在城中大酒楼摆了十桌,庆功犒劳。
趟子手镖师是荤素不忌,主桌五人——山崎、山黛、李周二人,还有李英琼,用的是素斋。
菜上好了,还没吃呢,突然来了个眉毛都白了的老和尚化缘。
李宁是东主,他说了算。
他准了,给了银钱,但老和尚非要吃席面,说钱不够。
李宁加了钱,老和尚还不走,说是等不及,就要李宁这桌。
这就惹恼了看戏的闲人,纷纷开骂。
李宁却是制止众人,然后把席面让给了老和尚。
老和尚坐下,宣了声佛号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桌上多了张纸条,写着凝碧崖。
李宁好笑,“果然是收徒的。”
李英琼扭头,“我才不要呢,这些高人想来都是脑袋不好使,就没别的手段了,收个徒弟都是靠坑蒙拐骗的。”
“总算是没硬抢。”山黛感同身受。
山崎在袖中起卦,“这和尚不是找英琼的,是冲东家来的。”
他并没占卜出来,李宁乃是三世僧人。
“我?”李宁失笑,“不可能,我已这年岁了,哪轮得到我。”
“大约是怕你宝贝女儿将来不服管教,”山黛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