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那时梁砚商在想,漂亮一词是否太过主观,审美不同,这种认人方式似乎不太稳妥。不过看着母亲如此兴奋的模样,也不愿意扫她的兴,便就这样应下来。他们约定的地点是一家咖啡厅,梁砚商挑了靠窗的位置,不经意往窗外看了眼,视线碰巧落到窗外那个穿裙子的女孩子身上。
只能看到一半侧脸和清瘦身型,几秒的时间便匆匆走过窗前。几乎是瞬间,梁砚商的脑海里就蹦出了喻京奈三个字。咖啡厅的门被推开,梁砚商抬眼看过去,进进出出的人潮里,属她最亮眼。黑发浓密若海藻,微卷,白色吊带连衣裙,长度遮到大腿。高跟鞋鞋跟轻踩地面的声响,一点点把梁砚商的注意力全部拉过去。
在那一刻,梁砚商突然就对苏韵那句话有了几分认同感。这位喻小姐,生得确实客观的漂亮。
知道他的模样,径直坐到他对面的位置。
只见她环视店内一圈,视线最终和梁砚商的相对,便紧跟着走了过来。喻京奈似乎是“你就是梁砚商?”
和他最开始得知的信息大差不差,是个年轻的女孩子。知道她从小被喻家上下宠爱长大,原本在梁砚商的预期里,她或许是个骄纵的娇小姐,可事实看,纵然骄纵却也率性坦荡。
她穿的很素净,让梁砚商想到纯净的薄胎白瓷。那张脸上带着礼貌又疏离的笑容,是教养让她能给「相亲对象」分出些好脸色。
"你好喻小姐,我是梁砚商。"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对话。
提问不少,梁砚商都一一作答。
整个相亲过程算不上多热络,不过姑且能用顺畅两个字形容。喻京奈说的会更多些,喻京奈的最后一个问题是,“虽然是联姻,但我需要伴侣对婚姻保证绝对的忠诚,梁先生,你可以做到吗。”
问这个问题时,喻京奈的眼睛始终和梁砚商相视,没有半分闪躲。畴,但被那双透亮的眼睛注视着,梁砚商鬼使神差地应了声,"可以做到。"其实本没有到谈婚论嫁这一步,这个问题也远远超出他们今天相亲所应该了解的范后来的过程也很顺利,回去没多久,梁砚商便从苏韵那里告知了肯定答案。"偷着乐吧,人奈奈看上你了。"
梁砚商的想法很简单,整个相亲过程可能称得上愉快。这位喻小姐虽然年纪小了些,看起来骄纵了些,不过并不惹人生厌。就算不是喻京奈,以后也总还会出现别的相亲对象,想到这里,梁砚商便不胜其烦。
再者,无论是从家世门第还是集团利益上看,喻京奈都是利大于弊的选择,梁砚商没理由拒绝。
好像很忙碌,手机不离手,电话信息不停,还常常眉头紧锁。领证的日子定得很快,那是梁砚商第二次见到喻京奈。和第一次不同,那天的喻京奈知道她忙于工作,梁砚商不想让她为难,便率先以自己的工作为借口终止了这场家庭聚会。只是喻京奈的神色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转,对自己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在男女关系这方面,梁砚商的经验为零,他总是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之后一个月,他独自搬进南山郡,和他的新婚妻子处于失联状态。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京市,苏韵时不时问起,也被他囫囵敷衍了过去。这样。不过也没多在意,反正她总是会回来的。
宴逐青调侃他是苦行僧望妻石,刚结婚就被抛弃,梁砚商并不恼,某种程度上确实是就想好的事,寻找冠冕的下落,再高价购入,总算能赶得及在她生日那天拿到手。在和妻子不见面的一个月里,梁砚商开始为她的生日礼物奔波。送她那顶冠冕是一早喻京奈从小娇生惯养,什么名贵东西没见过,所以要送就要送有意义的。只是当时他们不过也只见了区区两面,甚至话都没说过几句,梁砚商就这样为她大费周章,落在宴逐青眼里都是稀奇,后来有次便问他:“你到底是因为她是你老婆你才送她这冠,还是因为她是喻京奈?
"
这问题听起来有点拗口,他老婆不就是喻京奈吗。
可梁砚商却仔细思考了,最后得到的答案是后者。
如果不是喻京奈,他压根不会想到多年前见到的这顶冠冕,那样的璀璨夺目才配得上她。
这桩商业联姻本就在梁砚商既定的人生路线内,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打算,就算是商业联姻,也会尽到丈夫应尽的职责。
可是喻京奈这人,却总能把他的正常规划打乱。
在馥满楼碰上喻京奈纯属意料之外,他也没想到自己的新婚妻子竟悄没声儿地回了京市,还在他的私人包厢耍了通脾气,也不知道谁招她了,鞋子踹了八丈远。尽管掉了一只鞋,喻京奈还是那副骄矜明艳的样子,或许是她气质太盛,分明是误闯,竟坐出了一种包厢主人的即视感。
不过也是,他的东西,本也就属于她。
梁砚商不会哄人,但经年累月在商圈里游走,总是明白人情世故。他主动替不方便弯腰的喻京奈穿鞋,以避免她可能会有的狼狈。
到底是个大小姐,有自己的傲气,像只高贵的小狐狸。然而,喻京奈好像对他们结婚这件事没什么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