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塔抬眸,淡淡地看向砂金,见他笑了下,耸耸肩,轻松地说:“我一向觉得我的命最没用。”
璀璨的三重眸映着天上的流星,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
安塔移开视线,没有说话,陪着他眺望着远方的城市,慢慢数着秒。
……
“过来看看,我们的合照好不好看?”星忽然凑过来,拿着手机给安塔和砂金看她和流萤的合影。
“嗯,好看。”安塔看到后面的背景是流星滑落,点点头,说。
。
“那要不要你们也来拍一张?我帮你们拍。”流萤也走过来,略微有些腼腆地笑着说。
“拍,正好用我手机,性能好。”砂金笑着应了,取出手机,打开摄像头,“来来来,我们选一个好看的角度——”
忽然,砂金停了下,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前视摄像头中的画面,骤然回头——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半空中凭空生出一只硕大的虫子,锋锐的尾针瞬间穿透了离它最近的流萤的胸膛!
无数透明的液体从伤口处迸溅而出,星骤然转身伸出手却来不及,只看见流萤闭上眼,落下一滴泪来,声音在剧烈的疼痛中扭曲:“……对……不起。”
——她还在惦记着之前骗了星的事。
……
流萤的身躯散落成无数的忆质,晶莹的液体流了一地都是,星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睁大了眼看着这一幕。
……
“这种情况……”砂金快步走到忆质前蹲下,凝视着液体,缓缓摇头,“我之前为了知道在梦中死亡会出现什么事,测试过几次。我‘死’后的情况与这不同。”
砂金注视着消失在面前的虫子,叹了口气,说:“你们要做好准备,这可能是真正的死亡。”
……
“果然吗,‘公司’的人终于忍不住出手了。”耳朵后面长着翅膀的星期日带着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缓缓走到砂金面前,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砂金近乎是立刻回头——安塔已经消失不见了。不愧是能打的“专员”,砂金近乎气笑了,转回头看向星期日,轻笑着说:“我似乎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朋友。”
星期日轻轻抬了下头,身边立刻有一个下属快步走到忆质边,伸出手,小心翼翼触碰了下散落一地的液体,颤巍巍地说:“……一般人在梦中死去都会形成规则的球形,这种,这种是真的死了啊!”
所有人都一片哗然。
“啪,啪。”
星期日轻轻拍了两下手,皮笑肉不笑地看向砂金,说:“干得真漂亮,砂金。死了一个偷渡客,用这种方法来破坏匹诺康尼梦境的规则,来降低回收股份的难度吗?”
“你恐怕误会了,家主。”砂金摊开手,很轻松地笑着说,“我并无此意,偷渡客的死,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意外。”
“哦?那你解释一下,你为何会恰巧出现在这里?”星期日温和地问,“星穹列车的成员是‘家族’的朋友,而你,砂金……需要我提醒你往匹诺康尼带来什么吗?”
……
砂金刚从入梦池中醒来,喘着气擦去额头上的忆质,就看见紫发红瞳的男子坐在他入梦池的沙发上,看见他醒来,合上一本书。
“……真会惹事啊,砂金。”真理医生轻声说。
砂金四面看了下,没看到安塔的踪迹,皱着眉问真理医生:“你看见安塔了吗?”
“安塔?”真理医生缓缓说,走到砂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都自身难保了,居然还惦记着我的妹妹?”
“惦记?”砂金轻笑一声,从入梦池中站起身,走到真理医生身边,轻握住他的肩膀,笑着说,“……你得先让你妹妹别惦记我。”
“……注意言辞,该死的赌徒。”真理医生一字一顿地说,声音中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手指略微一用力,咔哒一声,书的封面被揉皱了了些。
“怎么,我说错了吗。”砂金笑了下,懒懒地坐回了沙发上,抬头看向真理医生,“p46级别,‘危机干预部’的专员。你的妹妹这次监视的对象是我,只要她愿意,就能一枪崩了我的头,公司不会让她负任何责任啊。”
砂金很愉快地看着真理医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轻声问:“你不会没猜到吧,教授?”
真理医生把书放在茶几上,淡淡看了砂金一眼,说:“我建议你乖巧一点。”
“很遗憾,乖巧不了。”砂金叹着气说,“我刚刚把匹诺康尼的‘家族’惹了,一会和他们对峙,估计会惹得再多一点。一旦到达了某个阈值,我被你妹妹判定为‘对公司不利’,一不小心被她杀了——”
砂金停了下,微笑着问真理医生:“你会为我哀悼吗,教授?”
真理医生双手抱在胸前,冷冰冰地说:“不会。”
“意料之内,真是冷漠啊。”砂金耸耸肩,站起身,略微带着点笑看着真理医生,轻声道,“所以作为合作伙伴,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