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公司还缺人吗?”何潇雨言语间一副看好戏的意味,“这是你老公的意思吧?”
黎穗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挂了电话后,黎穗三两口把雪糕吞了,签子扔进垃圾桶,然后起身冲去了周景淮的卧室。
“周景淮!”
房门漏开一条细细的缝,有昏黄的灯光透了出来。
黎穗连敲门都没顾及,直接推门而进。
“周景……”
视线里,是周景淮白皙的后背,睡裤松松垮垮地耷拉在劲瘦的腰部,腰侧还沾着几滴水珠。
黎穗跟被点了穴似的僵在了原地。
周景淮回头看了她一眼,从床尾捞过睡衣穿上才转身。
掩藏在发丝下的耳朵莫名发烫,黎穗清了清嗓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直截了当地问:“陈辉被辞的事情,和你有关吗?”
周景淮慢条斯理地系着扣子,幽幽抬眸:“你这是问罪,还是夸奖?”
“有区别吗?”
“当然。”周景淮轻笑道,“如果是夸奖,那我承认,算是与我有关,如果是问罪,那你等我组织一下语言再狡辩。”
黎穗噗嗤一声笑了。
她脚步轻快地在床尾坐下,双手撑着床沿,瞳仁里点点光亮闪烁。
“你怎么知道他那手表来路不正啊?”
“要调查一个人的经济情况并不困难,他本身的家境、工资都负担不起他在某些方面的消费。”
“万一是别人送的呢?”
“他身边唯一送得起这礼物的就是他舅舅,但我和他那个舅舅也打过交道,白手起家的企业家,节俭了大半辈子,香烟都抽几块钱一包的,怎么可能送他十几万的手表。”周景淮全程不曾露面,却又好像一切都尽在掌握。
黎穗还是有些不解:“但你怎么确定他舅舅会公正处理,而不是护自己的亲戚?”
“陈董性格刚直,应该不会徇私。”周景淮走到书桌旁,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漫不经心道,“而且,合同还没签。”
黎穗恍然大悟。
那是一句善意的提醒,却也不仅仅是一句提醒。
“周景淮。”黎穗站起身,郑重其事地伸出手,“谢谢你。”
周景淮垂眸,视线落在她圆润的指尖:“不觉得我未经允许,干涉你的私事?”
黎穗一本正经地建议:“我觉得你以后还是少看些刻意制造矛盾的偶像剧吧。”
“……”周景淮倒也松了口气,低头一看,她的手还直直伸着,忍不住嗤笑一声,“那怎么感谢还区别对待呢?”
“什么区别对待?”
黎穗不明所以,过了会儿脑海中突然涌现起一个画面,是那天校庆回来后,她为了犒劳大圣,一边说着“谢谢宝贝”,一边给了大圣一个结实的拥抱。
他,不是在和狗比吧?
他好像,就是在和狗比。
虽然无语,但黎穗攥了攥手,还是往前迈半步,伸出双手环住了他。
这个拥抱并不浪漫,跟“好兄弟好久不见”似的,她重重拍了拍他的后背:“谢了!”
周景淮的右手扶在她后腰的位置,轻轻一按,上半身俯了下来,下巴靠在她肩膀处,半开玩笑似的回了一句:
“身为老公,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