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象,他以前也是这样的,将就了演员,将就了摄影,将就的出了很多让人哈哈大笑,笑完就再难记住的作品,中流,但是能赚钱。”沈顷哲说:“其实以他当时的人脉关系,想要找个差不多过关的演员开机拍摄完全没有问题,让赞助商们回本也完全没有问题,但是他却搁置了。”
“那个企划被一直搁置着,搁置了很久很久,以至于到来年,他没有提及,我也就忘记了。”沈顷哲说:“我甚至是在他得了阿尔兹海默症之后才意识到,他那时是真的想要做一件事,他不将就,全力以赴的耐着性子的在等我。”
“他没有跟你说。”盛临意说。
“对,他没有催促我,没有逼迫我,因为他爱我,想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沈顷哲说:“可我却没给他机会等到......”他修长的五指蜷起,“我从前并不理解什么叫子欲养而亲不待,后来才知道,意外永远比计划来得快,有些人好像一直在那里等你,可风一吹,就没了踪影。”
“所以你是因为歉疚,才改行去当导演的。”盛临意喃声道。
“算是吧,我知道他想拿奖,他一辈子都想,可他不会拍正剧,他只会拍喜剧,他满脑子都是逗人笑的点子......”沈顷哲按了按眉心,“我想替他实现这个记了一辈子的愿望。”
“你做到了啊,轻而易举。”盛临意说。
“不,我拍的是正剧,正剧拿奖很容易,事实上我只是为了摸清导戏的门道。”沈顷哲说。
“?”这话让盛临意感觉到抽象。“正剧拿奖很容易”甚至有一些凡尔赛的意味。
“你难道是想拍一部能得奖的喜剧吗?”他品出了沈顷哲的画外音。
沈顷哲笑了起来。
他笑了两声,垂下眼帘,“我外公跑出去,说要找我演戏,他找了一辈子,我也没让他找到,我真是个混账东西,仅仅是这些,又怎么够弥补呢?”
“那要怎么样才能让你不痛苦呢?”盛临意双手捧住他的脸,举起,“哲哥,你现在你通透了,想做什么就去做,你外公如果还在,也一定对你寄托了很大的希望,他给了你动力,那这部电影如果能诞生,他也是有出一份力的,何尝不能算是他的东西呢?”顿了顿,他道:“所以如果真的有这部片子,我想你不光得导,你还得演。”
沈顷哲望着他温柔的双眼,握住他的手腕,侧首落下一吻。
“我喜欢你的提议,其实我之前有产生过一个类似的想法,找编剧完善了一部分,核心是想要你跟我一起......”他怔了怔,抬眸望向盛临意迷迷糊糊的脸,“你很困了对吧?”
“嗯,很困。”盛临意说:“不过你要是想说,还能再听你说一会儿。”
他扑闪了一下眼皮,又打了个呵欠,声音软软的,看起来确实很疲倦。
沈顷哲也不忍心再折腾他,“那算了,改天再说吧,等你有档期的时候......”
“嗯。”
沈顷哲换了睡衣,掀了被子上床,侧身抱住青年,盛临意便转了个面向,乖巧的蜷缩在他怀里。
“我最近录了好多专辑哲哥,再加把劲就有足够的作品量,我就可以开个唱了,到时候给你留前排的票哦。”他没什么条理的说这碎语:“感觉后面会好忙,可我也很喜欢这种忙碌的感觉,你知道吗?我以前就是这样的,最厉害的时候,一个星期就出一首歌,开全球巡演的时候,每天都像飘在云端一样,沈顷哲,谢谢你让我重返乐坛,晚安,祝你在梦里跟你外公重逢。”
他说着说着就没声儿了,呼吸绵长,沈顷哲动了动薄唇,似是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他摸了摸青年柔软的发丝,在头顶落下一吻,抬手按灭了床头的灯。
小夜灯熄灭,屋内陷入黑暗。
沈顷哲放在床头的手机倏地亮屏,但在勿扰模式下并未震动和发出响声。
“您有一封新的邮件等待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