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带你过来祸水,你若死了,本座岂不是黄泥巴掉裤档?"司玉安摆了摆手,淡笑道:“我也怕剑阁撑不过三个月啊。" 姜望发现自己之前在剑阁说过的那些话,这位街道真君真是一个字都没有忘记。 这会也只能惭声道:“晚辈自不量力来祸水,实在惭愧。” “这不是你的问题。”见姜望的确有些低落,司玉安严肃了些:“在你面前说出祂的名字,的确是霍宗主的疏失。有些存在,知其名,勿诵其名。甚至于,在这祸水,勿想其名。" 按照这话的意思……刚刚那个白胖男孩,竟然是…… 差望赶紧拍灭了念头,遵从司玉安的警示,让自己不去想那个名字。 司玉安又道:“但刚才的表现不太像菩提恶祖……伱还知道别的名字?" 姜望有些迟疑。 司玉安淡淡地道:“我在旁边,放心说。" 姜望于是道:“混元邪仙。” “大齐武安侯是不一样,知识渊博。呵呵……”司玉安看了姜望一眼,斜提草剑,一步又已远。 亦不再说菩提恶祖,亦不再说混元邪仙。 只留下一道声音--“慎思!” 以及此声之下,握紧了长相思的差望 其名不可诵,其名亦不可想,此是何等存在? 神临层次的他,根本无法揣度那种力量, 倒是司玉安说,不该让他听到菩提恶祖的名字,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霍士及为何会有这样的疏失呢?有意还是无意? 青云印记一闪而逝,差望任凭心中想法乱转,本躯已连人带剑,又撞近一头犀身骨翅的恶观身前。以剑横拦骨翅的同时,也按出了三昧真火,附着其身, 他没有忘记自己来祸水是干什么的。 虽心有余悸,而长剑不收,斗志未灭。 “咦。”许希名仿佛这时候才注意到姜望的战斗,有些惊讶:“你这三昧真火自有真意,与别处不同。" 姜望将恶观拦在剑围之外,持续以真火烧灼,随口道:“让许兄见笑了。不知前辈高人是如何运用此火,我也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慢慢摸索。" “人为神通之本,神通是修者之用。你已经有自己的路,倒是不必在意什么前辈高人。”许希名长得不怎么样,口气却是很大,顺畅地斩灭了身前恶观,忽然笑了笑:“刚才我以为你会掉头离开。" “为什么这么说?”姜望问。 许希名没有去招惹下一头恶观,而是停下了身形,立在空中,眼睛望着恶观群,一时间有些唏嘘:“我第一次来祸水的时候……大概是十三年前?" "也是恩师带我来此,也是怀揣热血,要降服祸水,护卫人族边疆。" "但真正到了这里,真正与恶观接触之后,我感到茫然,感到无措。" "在外面我是矩地宫真传,是师弟师妹们崇敬的对象。维护秩序,护佑一方。我的名字亮出来,就足以吓退许多恶徒。可是在这里,有太多危险我无法应对,甚至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危险从何而来。" “杀一两头神临层次的恶观,不过尔尔。如神之力只是这些恶观里的基础存在 “我绝不愿成为谁的累赘,更不肯在几位当世真君的回护下,蹭个什么镇降祸水的功劳。我心生退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能做什么。” "所以我在那个时候离开了。”许希名的表情,有些苦涩;“人是很难面对自己的无力的。" 他看着姜望;“所以相对于你的三昧真火,我其实更好奇……你怎么还能这么斗志坚定地厮杀?" 姜望随手转过剑光,再圈住一头恶观,也再一次以三昧真火沾染其身。此刻一人独斗两头赤焰熊熊的恶观,依然非常轻松 “我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他很平静地回答道:"也许只是因为,我已经很多次地面对过自己的无力。” 许希名的眼神里,有一些同情了:“很痛苦吧?" 姜望只道:"的确有一些事情我无能为力,有一些人我不可战胜,但是怎么办呢?这是我选择的路,我又不能停下。" 他说到这里 抽身回剑,左手只是一握-- 两团三昧真火骤然蓬起,被三昧真火覆盖的两头恶观就此烟消云散 真火烧灼这么久,已经“了其三昧” “如若前方已是穷途呢?”许希名问 姜望圈住下一头恶观,仍是不紧不慢地找机会附上三昧真火,随口道:“就像许兄你先前说的那样,能为一寸,就为一寸之功,能争一尺,就行一尺之勇。不然许兄你怎么会再至祸水?" 相较于那几位衍道境的存在,他们两个对恶观的整体伤害当然是杯水车薪,更别说他们还选择如此“养生”的战斗方式。 但所谓贡献,本该如此,有多大的力,使多大的劲 血河宗内府境层次的修士,都还会进祸水清洁水域呢,他们是一滴水一滴水的清洁。如此效率,对祸水几乎不能够造成影响,可那也是一片赤诚之心, 一个人一息一滴水,十人呢,千人呢?百年呢?千年呢? 正是百年、千年、万年,无数年来,无数修士前仆后继的付出,才将祸水始终隔绝在此,使之未能侵入人间。 许希名大笑起来,亦是再次扑出,与恶观杀到一处:“姜兄说得是!" 姜望一边灭杀恶观,一边慢条斯理为三味真火补充知见,又很是随意地问道:"对了,向许兄打听个人。” “谁?” “我的一个朋友。前些日子去了三刑宫进修,名叫林有邪的便是。不知许兄有没有印象?" “不曾听说过此人。” 她说不去刑人宫,看来也不在矩地宫,难道是进了规天宫?姜望随念想着,并未影响战斗。规天宫可是一个好去处,由当世法家第一人所执掌,威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