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精细,显出了功底。 圆纹正中亦绣有大字,是为旗号。 只是别的战旗,要么单一个“曹”字,不需别的附着,已有威风无限。 要么仅“逐风”二字,简简单单彰显强军荣誉。 这杆战旗上,却绣了四个大字,互相堆叠,也像重玄胜的肥肉般挤在一团,曰为—— “胜利在望!” 其中“胜”字和“望”字还特意描了色,一大红,一大紫。 实在花哨……且臃肿。 真不知什么时候叫军需官做好的! 姜望扭回头去,只当做没有看见。 而在他远眺的视野中, 那条磅礴的紫极之征龙,仍在与同央城僵持,像咬着一颗不能够崩碎的明珠! 大齐国势借助“征途”横跨万里而来,被大夏国势倚仗护国大阵所阻。 浩瀚伟力疯狂对耗。 每一息消弭的力量,都足以移山填河! 神临以下修士,一旦被波及,顷刻为飞灰,半点存活的可能都没有。 其势其威,一至于斯。 同样是在这个时候,鬓发散乱、从城楼角落里钻出来的太氏家主太煦,忽地一声喝:“起!” 夏国护国大阵的辉光笼罩下,整个同央城外围,又再一次燃起了焰光!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太煦集结族中修士,已经迅速完成了阵法修补,九龙离火阵借助护国大阵的磅礴伟力复苏! 随着太煦的命令,那九条离火之龙,竟又自火光中飞腾而起,齐头撞向那紫极之征龙,疯狂撕咬。 九条离火之龙,铺展开来都有数十里长,可是相对于横跨万里的紫极之征龙,简直像蚯蚓一般渺小。 但在大夏护国大阵的全力对抗下,紫极之征龙完全无法反击,只能被九条离火之龙一口一口,咬下一大片一大片的国势力量。 同央城里的夏国士卒忍不住欢呼起来! 而傲立钢铁城垛后,手持紫微中天太皇旗的曹皆,却是一卷旗面,招摇经纬,将旗帜顿在了戎冲之上!(紫微中天太皇旗,又称经纬旗) 便是这一顿,龙吟之声彻九天。绵延万里的紫极之征龙一下炸开,炸成漫天紫色星雨,飘飘洒洒。 大齐帝国的浩瀚国势,散落在这万里征途中。 沐浴在每一个齐国士卒身上,使他们可以对抗夏国护国大阵的压制。 若干年后,大齐国势所飘洒的土地,也可以很自然地融入齐国环境里,贴合齐国的氛围。 是所谓潜移默化,国势更易! 而作为身沐国势之雨的一员,姜望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骤得轻松,更加自如!此方天地无形的压制被打破了。或许用“抵消”来形容,要更为贴切。 以紫极之征龙轰破九龙离火阵,逼出夏国护国大阵,把战事推进到全新的阶段。翻手又将国势化星雨,抵消齐军在夏国境内所受的大阵压制。 对手的一切应对,好像都在曹皆的掌控之中。 其人战争的把控,真是越往后走,越让人觉得恐怖! 因为那潜在水下的冰山,已经逐渐显出了形迹来,叫人得以看见。 按照曹皆事先的命令,此时,陈泽青所领的十万春死之军,已经在江阴平原上不断前压,滚滚军潮,终于兵临同央城下。 却是并未选择攻城,只于原地结阵以待,显然是为了防备同央城里的大军冲击。 而朝议大夫陈符所领的郡兵部队,正分出三支万人军,涌上了江阴平原,在安营扎寨,兼打扫战场——齐军主力推进过快,辅兵还在夏境之外,郡兵只好兼辅兵之用。 安营扎寨,显然代表了在同央城下长期对抗的准备。 打扫战场,无疑是胜利者的权力。 同央城上的夏国人,只能遥望。 一般来说,打扫战场的权力,意味着装备的缴获、回收。 意味着我军伤者拥有被救治的机会,敌军伤者只会迎来最后的补刀。 但齐军竟然并不杀死战场上受伤的夏军,而是将他们解除武备之后,同样地带回营地准备救治——或许对同央城上的夏国高层来,这是更可怕的选择。 朝议大夫谢淮安所领的三十万东域列国联军,也已经遵照军令,着甲备战。 在这样的一个时刻,天穹星光一闪,阮泅才出现在曹皆身边。依然墨玉簪发,依然星图潇洒。 那位以武镇国的大夏武王姒骄,也才站回同央城城楼。 这场互相牵制的绝巅大战,并未分出生死,也看不出谁胜谁负。 曹皆在戎冲楼车上与姒骄遥遥对视,口中却是非常干脆地命令道:“着谢淮安部,立即向临武、会洺、奉隶方向进攻,一应军事行动皆可自决,我只要结果!” 又令道:“着陈符所部,除开打扫战场的部队之外,集结主力,在一个时辰之后,向幽平、吴兴、豫辞方向进攻!一应军事行动皆可自决,我同样只要结果!别说本帅不给他们立功的机会,机会给了,看他们自己如何把握!” 又令曰:“着李正言所部,撤军涟江东岸,扎营休整!” 他的目光一扫,便看到秋杀军军阵中有人正举旗集军。 不由得有一种被搔到痒处的欣慰,微微一笑,又令道:“着重玄褚良所部,散开两个万人队,一赴临武,一赴幽平,参与攻坚。军事自决之!其余主力,原地扎营待命!” 最后再看了一眼同央城头—— 这片天空夜了又晴,浊了又清,此刻倒是正披着晚霞,有别样妩媚。 “善后的事情交给陈泽青,他知道怎么做。” 说着,曹皆已经走回了楼车里。 以当世真人修为,引动大齐国势,调度紫极之征龙,即使是他曹皆,也不免有些疲惫。 夏国护国大阵已开,接下来的战事可能会非常漫长……半个月的工夫,调动百万大军,把战事推动到了这个阶段,此时他只想好好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