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脖颈当成木头，用力拉扯，完全不顾忌是否会痛。</br></br> 哪怕，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有痛感。</br></br> 他悬立高空，顺手将刀丢开，并拢五指，紧紧捂住自己脖颈的狰狞伤口，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涌出，将他的整个手掌都染红。</br></br> 语气很有些不满：“三哥，怎么大显神威的是我，他却好像更怕你？”</br></br> “哈哈哈哈。”郑老三这时已经抓住了青云亭唯一的外姓宗守张于柳，在其人惊恐无力的挣扎中，直接一个头槌砸下！</br></br> 嘭。</br></br> 像一个西瓜炸开。</br></br> 红的白的飞溅，温的热的，糊了一脸。</br></br> 郑老三随手将张于柳死狗般的尸体扔掉，大笑声至此方停。</br></br> “要不我怎么是你三哥呢！”他说。</br></br> “喂！”李瘦捂着脖子，向封越飞去，浑然不在意他的戒备，和他身后结阵的那些青云亭弟子。</br></br> “你为什么更怕我三哥？”他问。</br></br> 随着池定方和张于柳的接连死去，青云亭胜利的可能已经被彻底踩灭。</br></br> 封越这样的聪明人，当然不会不清楚大势已去。但李瘦这种无聊的问题，让他重新看到了希望。</br></br> 他意识到，恶名昭彰的削肉人魔和万恶人魔，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心性。他们有一种“天真”的残忍，而这种“天真”本身，或许有可以利用的空间。</br></br> 封越用力地咽了一下口水，让自己的恐惧表现得更清晰，以期让对方更满意。他颤着声音道：“其实我都很怕，只是你们一起出现，我更怕……”</br></br> “不行！不能都！”</br></br> 郑老三已经远远地喊了起来：“你必须最怕一个！”</br></br> 他迈开大步往这边来，有一种随时随地要杀人的气势：“说！你最怕谁！”</br></br> “就是！”李老四也附和道：“两面三刀的人，最可恨！”</br></br> 封越额上的冷汗瞬间滴落下来，他意识到，无论他偏向哪方，都会得罪另一个人。而这两个人里，无论得罪谁，都会死。</br></br> “天真”同时也意味着，他们未必会顺从任何人的思考，而是有自己直接的行为逻辑。</br></br> 聪明人的思考、取舍，或许根本影响不到他们。</br></br> 他擅长的那些诡辩，那些讨好、钻营……全然没有意义。</br></br> 怎么办？</br></br> 怎么办！</br></br> “其实……”封越斟酌着。</br></br> “不要玩了，正事要紧！”</br></br> 一个女声忽的响起，暂时静止了封越所承受的折磨。</br></br> 身如鬼魅的无面面具女人定住身形，立在高空，背对明月，面向山门。</br></br> 她的声音啸动，如浪涌一潮一潮滚过：“青云亭宗主已死，这就是反抗的下场！”</br></br> “青云亭已灭，亡命无益！”</br></br> “老娘行在世间，最不怕杀人。有个规矩，说与你们听。”</br></br> “从现在开始……”</br></br> “手持兵刃者，死！”</br></br> “蓄结道术者，死！”</br></br> “动弹一步者，死！”</br></br> “未经允许而出声者，死！”</br></br> 一连四个死字，说得斩钉截铁，杀机凛冽。</br></br> 属于她的凶恶气势毫无保留释出，顷刻盘踞山门，镇住失去了主心骨的青云亭众修士。</br></br> 当啷……</br></br> 兵刃落了一地。</br></br> 青云亭高层，一宗主四宗守，至此已经死得只剩一个。而仅剩的宗守封越，带头放弃了反抗。</br></br> 脊梁已被敲断，胆气更被杀破。</br></br> 这戴着无面面具的女人，是真的凶恶，真的狠辣。</br></br> 她说那些规矩时的语气、气势，仿佛并不是要震慑谁，而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舒舒服服的杀人理由。</br></br> 没有任何人能质疑她杀人的决心。本已经在崩溃边缘的斗志，彻底瓦解了。</br></br> 晚风猎猎。</br></br> 朗星明月杀人夜。</br></br> “啊！”仍有一声惨叫响起，在骤然静下来的青云亭山门，显得格外突兀。</br></br> 戴着无面面具的女人，猛地转头看去。</br></br> 刚把手从对面修士胸膛掏出来的血眸男子，讷讷解释道：“他刚刚动了。”</br></br> 他的手上，抓着一颗完整且血淋淋的心脏。</br></br> 女人终究没有把他怎么样，转回头去，继续她凶狠的发言，掌控局势：“很好，看来我们初步达成了共识！”</br></br> 她语气冷肃地说：“你们要知道怕，但不用太怕！因为老娘不会杀光你们！”</br></br> “喂！”在这个时候，郑老三忽然冲她喊了一句，很是认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