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的脸!” 姜望没理他。他没有兴趣跟这个家伙,当着这么多强者的面,堂而皇之地说别人闲话。人家菜市场的大婶,都知道说闲话要背着人呢! 说起来,越国和夏国两个国家的关系,其实一直算是比较好的。或者是因为都需要面对霸主国的压力,有些同病相怜。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于,暮鼓书院的学子,入仕最多的地方,就是越国和夏国。 两国官员有不少是早年一起同过窗的,沟通起来自是更容易。 但竞争当然也有。 白玉瑕的这番表态,的确让人很生好感,但对比下来,难免让先前的触悯更显面目可憎。 他本人对触悯有没有恶意不好判断,但乔林说他是在打触悯的脸,也不无道理。 触悯并没有沉默,而是在几位大人物表态之前,主动出声劝道:“我非常能理解白兄的骄傲,咱们一路修行至此,不是为了捡谁的剩饭吃。但问题在于,是你的个人荣辱重要呢,还是越国的国家利益重要?还请白兄三思而后行。” 他这话就太厉害了。 既是在劝白玉瑕,也是在为自己解释。我触悯为何不要脸面,顶着旁人的唾弃,在败者赛里找机会?还不是为了夏国?为了国家利益,我触悯何惜此身! 相较之下,你白玉瑕的行为,就显得自私了些,把个人的颜面,看得比国家利益更重要。 同时他还不无恶意地点出,无论白玉瑕选择用什么方式争这个名额,都只不过是在捡别人的“剩饭”吃,不过一乞丐罢了。而他触悯再怎么说,也是靠自己在桌上赢得了饭碗。 不管白玉瑕那番话有没有针对他、贬低他的意思,反正触悯是果断地“还击”了。 白玉瑕看向触悯一眼,认真地说道:“触兄的想法,白某不能苟同。我今来观河台,是代表越国来与天下英雄相争。我的荣辱,就是越国的荣辱。若真只是白玉瑕个人之事,我舍了面皮不要,争些利益也没什么不可。但今日我代表越国,我绝不允许自己做出有辱国格的事情!” 这个反击,则更凌厉许多。 在这种列国天骄云集的场合,个人颜面就是国家颜面,不然你触悯这种“不顾个人荣辱”的人,又何必在这里解释呢? 触悯嘴角抽了抽,立刻就想要再回应。 但这个时候,曹皆开口了。 适才还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此刻上身往前倾了半寸,立刻就叫人看到了他的存在。 “见一叶而知秋至矣,今天看到白玉瑕,我心甚慰!从白玉瑕身上,看得到越国的荣耀,我很高兴,他们没有辱没历史。人可以无钱财,不可以无脊梁。国可以无富贵,不能够无尊严!我代表齐国,同意给出两天的养伤时间,给另外几位受伤的年轻人机会。我也代表我自己,希望白玉瑕能堂堂正正拿到这个正赛名额!” 曹皆一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 一句都没有提到夏国,但是句句都在骂夏国。 不给触悯任何反驳的机会,把夏国天骄钉死在耻辱柱上,把夏国的脸面,打得劈啪作响。 这实在是有些以大欺小了。 但曹皆好像半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一副“老夫聊发少年狂,现在十分热血激昂”的样子。 让旁边的姜望,觉得陌生极了! 夏国国师奚孟府今日不知为何并不在场,但即使是在场,也是很难有插话余地的。 因为曹皆此时开口,是在和冼南魁、夏侯烈讨论黄河之会的正赛名额问题,往大了说,是在讨论黄河之会的赛制。除开天下六大强国,谁也没资格插嘴。 谁要想来染指这份权力,天下六强就会让它明白,何为天下六强。 “曹老哥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也同意。就这么定了吧。”夏侯烈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这里真是无聊,我来是想顺便看看打架的,不是来看斗嘴的。小舍利,你走不走?” “走咯!”黄舍利将战袍一卷,起身便跟在夏侯烈身后。真个是干脆利落。 白玉瑕和触悯这一番短暂“斗嘴”,斗得确实精彩。但被夏侯烈这样一嘲弄,也很难不尴尬。 白玉瑕可能还好一点。 被曹皆截断了反击可能的触悯,心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晓。 冼南魁略想了想,即道:“那便如此。给你们两天的时间养伤。届时再决出内府场最后一个正赛名额。” 天下六大强国,其它几方不可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没有出面就是默认结果。 故而他们三人这一番讨论,就已经可以说是最后的决定。 对于整个黄河之会来说,明天定下外楼场的正赛名额,后天定下三十岁以下无限制场的正赛名额,这样算来时间倒也刚好。 …… …… 从“天下之台”归来。 姜望忍不住问曹皆:“您和荆国的那位夏侯大都督,有交情?” 夏侯烈左一句曹老哥说了算,右一句就听曹哥的,一副唯曹皆马首是瞻的样子,很难让人不好奇他们的关系。 曹皆淡淡说道:“算是认识。曾在万妖之门后闹过几次纠纷,各自领兵较量过。” 姜望知趣地道:“想来您是打得他心服口服。” 曹皆笑了笑:“胜负参半吧。” “瞧您客气的。”姜望很殷勤地道:“那夏侯都督都被您打得叫哥了,还要如何!” 曹皆看了他一眼:“那只是因为我年纪比他大。” “您就是太谦虚了!”姜望一脸‘我为你着急’的表情:“不是属下拍您的马屁,您刚刚在天下之台里,那叫一个威风八面,压得那冼南魁都黯然失色呢!什么牧国大祭司、荆国大都督的,跟您比起来,全都差远了。” 曹皆一脸‘你就是在拍马屁’的表情看着他:“你这个溜须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