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柽打开信封,抽出邸报,见却是官报的样式,乃是朝廷发往各地安抚使司的军情大事。
当时庐州城失守,淮南西路安抚使随邓洵武一同败去了濠州,这邸报自然送到了他这里。
赵柽只是稍搭上眼,便神色一动。
最上面的一条军情,是山东济州梁山泊正式扯起了反旗,贼人率兵下山出水泊,四处打去,路上多次获胜,已下了几县之地。
赵柽想了想,这应该是庐州擂时,宋江和王庆商议好的,起兵呼应,是贼军彼此联合的一种手段,就是不知道王庆这边败了,梁山那边又要如何。
赵柽继续向下看,果然又有几地造反,一般说来小山小寨百十人之类的谋反不会上官报,上了的都是势力比较大,对州县有威胁的贼军势力。
赵柽琢磨了一下,除了梁山之外,另外几家其实并不算强,起事不外乎和王庆相互呼应,又揣了趁火打劫的心思。
他这边一但剿灭了王庆,那几家估计就算不降,也会散去,或者继续回大山盘踞。
梁山那边,朝廷派了睢州、郑州、陈州,许州,邓州五地兵马去围剿,这五州兵马不过几千人不到一万,都是地方禁军,战力还不如京畿的禁军。
赵柽对此并不看好,况且带兵的是朝上一名直学士,根本不通军事。
至于其他几股贼军,道君皇帝则重新启用了童贯,给了他三千兵,让他到地方时后汇合地方军队,挨个讨伐。
这也不是个好差事,童贯带的三千人倒是京畿禁军,可贼军好几股,不说胜败,便是奔波起来都要命。
眼下主要还是看淮南战事,他这边胜利,童贯那边自然好做,梁山那边也会收敛。
他这边若是迟迟不能收复淮南西路,那各地战火必将越燃越大,到时怕不是只能派西军过来平叛了。
赵柽眉头紧皱,除了这些之外,南边还有個方腊在厉兵秣马,那才是真正的大头。
接下来女真肯定还会大举攻辽,又不知辽国会作何打算,还有道君皇帝对海上之盟到底有无死心。
赵柽一时头大如斗,喊来黄孤道:“买一桶酸梅汤来。”
眼下庐州城内的秩序已经逐渐恢复,街上的小贩也都出来做生意。
虽然连番大战庐州元气折损,但好在是千年古城,底子雄浑,王庆打下来后又是做为王都经营,没遭到太大破坏,所以恢复起来倒也极快。
没片刻,黄孤提进一只木桶,另外手上还拎了两个瓢,道:“公子,没有壶碗,便是连瓢都一起买了。”
赵柽点头走了过去,黄孤递给他一只葫瓢,又打开木桶盖子,赵柽看这酸梅汤颜色醒目,气味清爽,不由舀了满满一瓢,“咕嘟咕嘟”喝了后,觉得精神起来。
黄孤于是也舀来喝,边喝边道:“公子,我这两日思索李助剑法颇有心得,感觉之前有些说错了,那破剑式未必就不能创出来。”
“哦?”赵柽看了看他:“李助的剑法你记得多少?”
黄孤顿时羞惭道:“他出剑太快,我连一半都没记上,最多只记下了三成。”
赵柽道:“要不要我写给你?”
黄孤急忙放下葫瓢,搓手嘿嘿笑道:“那敢情好,我就知道公子肯定全都记下了。”
他们二人自小相识,本是稚年却都喜舞枪弄棒,经常结伴走州桥裹头,那时光景赵柽也没有拜师,黄孤只是照着万寿道藏瞎练,看到市上有人卖艺,就站在一边偷学。
黄孤往往能记得七八成,赵柽却全都能记住,黄孤记不住的便回去问赵柽,赵柽拿笔画出来二人一起研究。
其实能记下七八成已经是了不得之事,黄孤于学武一道天赋极高,不过和赵柽这种过目不忘的自是难比。
李助剑速之快,世间罕见,寻常武人怕是一分都不记得,黄孤能记下三成便是万中无一。
赵柽道:“李助的夺命十剑,意犹未尽啊!”
黄孤道:“公子,我也看出来了,夺命剑法应该还有第十一剑,估摸着李助没有彻底推演完毕,便以第十剑为终。”
赵柽点了点头,看向黄孤道:“能否继续推下去?”
黄孤想了下,道:“能!”
赵柽瞧他一副自信满满模样,道:“李助所用的皆是快剑,你又不擅快剑,怎么推那第十一剑?”
黄孤道:“究极生变,李助的第十剑已经快到极致,很难再快下去,这时候未必要推剑势剑速,可以去推剑招。”
赵柽道:“真的再快不了吗?”
黄孤又是思索,半天才道:“几无可能。”
赵柽道:“那你就推下试试,再研究研究那破剑式。”
黄孤拿起瓢又舀了酸梅汤喝,道:“公子不推第十一剑吗?”
赵柽笑道:“想和我比谁先推出来第十一剑?”
黄孤摇头道:“我是觉得公子推出来后,我能参详一下,毕竟和李助动手的是公子。”
赵柽道:“我倒是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