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蒙蒙亮,赵柽三人便起身,简单吃了些东西后,拿上渔网等工具就欲出门。
刚走到门前,赵柽回身看了眼灶台旁被捆绑的几人,道:“完颜宗望将军吩咐过,见过咱们的人都要杀了灭口,不过我看这几个倒还算老实,放过他们一遭算了。”
黄孤道:“将军仁厚,属下佩服。”
看着几人走出门外,灶台旁捆绑的兄弟俩互相望眼,露出一副如释重负大难不死的表情。
三人拿着渔网和工具,兵器藏在衣下,顺着路边的阴影处向海岸走去。
海边的渔户并不是家家都有船,有的算是渔工,给有船人家做活,但这兄弟俩却是有一艘小渔船,如今就停靠在海边的泊头里。
所谓泊头就是一处沙舱,可以储放些小渔船,渔村自己派人看管,也算份活计。
而海盗这些时日里,虽然在耀武扬威,却并未真格上过岸,也没有抢过什么东西,这种沙舱也是看不上,所以渔村的小船倒还一直安全,只是没人敢去出海捕鱼。
赵柽几人拿着渔网等物不过是做个由头,防备遇到辽兵盘查,在这锦州城的边上,能不动手就不动手,避免打草惊蛇。
他们一路走去,直到距离海边里许远已经可以望到大海的地方时,忽然从锦州方向过来一队辽兵。
这队辽兵有几十人上下,为首的骑马,远远便喊道:“你们几個哪里来的?都快站住不要走了!”
赵柽三人停步看去,只见这队辽兵片刻来到近前,马上的首领用鞭子指道:“你们几个要去哪里?”
黄孤忙上前行礼道:“这位将军,我们要去海边捕鱼。”
首领闻言怒道:“你们不要命了,海边有海盗出没,捕什么鱼!”
黄孤苦笑道:“将军,若是再不捕鱼售卖,家中就断了吃喝,小的三人看今日天色早,打上几网就回来,未必能碰见海盗。”
首领脸色阴沉道:“你们说碰不见就碰不见?海盗这几日出入频繁,哪分什么早晚,还不赶快滚回去,别在这里添乱!”
黄孤道:“将军,再不打鱼,家中断炊,恐将饿死啊!”
首领冷笑道:“饿不饿死关我屁事,刺史大人早就下令,任何人不许接近海边,莫非你们没看到告示?”
黄孤闻言微微一愕,他们是半夜时摸进渔村,天黑月暗,哪里见过什么告示。
首领眼神在赵柽三人面上扫来扫去,狐疑道:“你们几个莫非真没看过告示?你们是哪个村渔村的?姓甚名谁?”
赵柽闻言心中暗道要糟,对欧阳北打个眼色,欧阳北急忙上前道:“将军,我们是小汀村的,我叫丁大,他俩叫张小五和周小七。”
“小汀村?”头领冷笑道:“小汀村的保正叫甚么名字?”
欧阳北道:“将军,我们村的保正自然是吴随老,村东头第一家就是。”
“吴随老家中几口人,院内可养鸡鸭鹅狗?”头领一只手悄悄搭在了刀柄之上。
“将军,保正家自是五口人,鸡鸭鹅倒都是养了,这狗……”欧阳北哪知道这保正家养没养狗,他们询问那兄弟俩的时候,倒也特意问了保正家情况,可怎么也不会问院里养活了什么禽畜。
“这狗倒是养了两条,一条黑的叫大黑,一条花的叫小草!”欧阳北此刻只好信口胡说。
“嘿嘿!”头领冷笑一声:“大黑小草?我看你们根本就不是小汀村的人,你们是海盗派过来的奸细吧!”
“将军,我们真是小汀村的渔民,不是奸细啊!”欧阳北连忙摇头。
“小汀村的保正吴随老小时候被狗咬过,平生最怕狗,怎么可能养狗!”头领冷笑道:“他儿子就在营中当差,早就说过此事,你们几个鬼鬼祟祟,胡言乱语,定是海盗的细作,来人,都给我拿下!”
黄孤二人闻言一起看向赵柽,赵柽心中一叹,本想着悄悄前往海边,没想到还是横生枝节了,但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可用,只能动手。
他点了点头,前方黄孤突然抽出剑,便是一招剑指华山向那头领刺去。
头领这时心中早有了防备,拔刀在手便向旁拨剑,却不料黄孤这一剑力道极其沉重,他的刀根本没有拨动,首领不由心中一慌,这时想躲闪已来不及,眨眼间被一剑刺中咽喉,跌落马下。
后面兵丁见状都大惊,忙冲上来合攻三人,却转眼又倒下了十来个,接着“呼啦”一声响,哭爹喊娘地就跑走。
三人分头去追,这些普通兵丁哪里是三人的对手,几乎一下一个,哪怕跑得远些,也被追上杀死。
待解决完这些兵丁后,赵柽收了短剑道:“此处距离锦州太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发现这里情况,还是要抓紧赶去海边才是。”
黄孤两人闻言也收了兵刃,急向海边走,却是来早了些,那海上不见一艘船只,赵柽道:“寻一处先隐匿下,等候就是。”
黄孤道:“公子,万一锦州城那边派来追兵……”
赵柽看了眼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