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多公里的大运河,设置成了十个航运梯级。
如果没这些船闸,运河根本无法通航,沿岸不知道会有多少群众因为发洪水流离失所。”
马金涛愣了愣,追问道:“这些船闸都是现在建的,以前没船闸的时候不一样可以通航吗?”
韩渝对大运河太熟悉了,小时候跟着老爸老妈不知道来过多少次。
对于大运河的历史,一样是如数家珍。
他端起茶缸喝了一小口水,笑道:“老一辈的人说,以前大运河上没有船闸,只是在大运河里筑一条石坝,好抬高运河水位,河水从坝上漫过去,保证能行船。”
“都筑坝了怎么行船?”
“那会儿没有现在这么大的船,只有几吨,最多十几吨的小木船。船过坝的时候,如果是下水船,用木板盖住船舱,捆扎牢固,请闸工驾船,跟扎猛子似的,从坝上直插水下,再浮出水面。”
韩渝笑了笑,继续道:“如果是上水船,就要在船上用绳子牵住上游岸边木桩,转动绞关,拉动木船过坝。以前的漕运就是这么进行的,而且说是京杭大运河,但水路并不是真正的能直通京城。”
“不能直通京城叫什么京杭大运河!”
“事实上就没真正通过,到了槐阴就要换马走一段,然后再换船,所以有句话叫南船北马。”
晚饭是要吃的,但不等王记者一起吃不好。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韩渝决定给他俩再科普下运河上的船闸,接着道:“运河上最早的现代化船闸建于一九三几年,那时候江北段只有邵伯和刘老涧两个船闸。
一个是国民党政府建的,一个是日本鬼子建的。他们在这两个地方建闸,主要考虑到这两个地方是水路要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但也为两岸做了点贡献,岸上的老人都说因为有刘老涧船闸,免去了四阳、槐阴和槐安的百年水患。”
马金涛想想追问道:“现在有船闸了,能不能直通首都?”
“通不了,大运河从1855年黄河改道之后,黄河以北再也没通航过,进京只能走海路。”
韩渝站起来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又笑道:“不过我江南段,自徐洲微山湖,经宿千骆马湖,槐安淮河,杨州高由湖一路南下,直到长江,航运一直很通畅。”..
马金涛正想问问长江以南的大运河航道能不能通航,对讲机里突然传来吕向平的呼叫声。
“咸鱼咸鱼,东边湖面来了几个小划子。”
“到底几个?”
“看不清,看着有五六个。”
“能不能看清小划子上有多少人?”
“也看不清。”
“是冲我们来的吗?”
“应该是,他们的小划子上好像装了挂机,航速很快。”
“距我们多远?”
“七八百米。”
“继续监视,绝不能暴露身份。”
“明白。”
所谓的小划子,就是利用废旧柴油桶或汽油桶切割焊接而成的小铁皮船。
这小划子在几百里的江北段运河运输线上,实在是微不足道,但它在关键时刻,还真起到了排忧解难的重要作用。
船上的人把它当着交通艇,比如有人生病了,用小划子把人送上岸找医院治疗,又比如上岸买一些生活日用品。
要是遇上事故,甚至能用其救人或逃生。
但这几年随着北煤南运日趋繁忙,在几百公里的江北运河线上,竟出现了一条条小划子的“铁皮兄弟”,并在短短的几年内呈星火燎原之势,一股用小划子盗抢煤炭之风随之风起云涌。
之前有媒体报道过,刚刚过去的三四年,运河江北段每年流失的煤炭竟达数千吨之多。
而铁皮小划子既是盗抢运输煤炭的罪魁祸首,也是运河沿线部分村民“靠水吃水”、“发家致富”的首选工具。
它们像蚂蚁一样蚕食着过往船队运输的煤炭,给水上运输的畅通和社会治安的稳定,带来了极不和谐的音符。
可从之前了解的情况上看,邵伯湖一带治安相对较好,水匪不是很猖獗。
韩渝既意外也不敢不当回事,跟马金涛对视了一眼,再次举起对讲机:“各船注意,各船注意,有几条小划子冲我们来了,请值班船员叫醒休息的船员,按第三套预案抓紧时间做准备!”
“一号船收到。”
“二号船收到!”
……
确认驳船船员和挂机船的船主都收到了,韩渝再次举起对讲机:“王队长王队长,如果真是水匪,他们肯定先上驾驶室找你,吕向平正在瞭望,等小划子到了会去驾驶室保护你。”
“我没事,我有电棍。”
“有电棍也要注意安全。”
梁小余并没有闲着,从接到吕向平汇报的那一刻,就从韩渝手中接过钥匙,跑到底下的船员舱开枪库取枪。
韩渝从他手中接过微冲,提醒道:“没我的命